马上就要完结了,真的有点舍不得

纯种猫的青丘歌:

四十九


文天林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,吴邪就觉得有些不对了。


四周很静,可静的有些过分。原先还存留的风声都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。


本能地,吴邪感到了一丝强烈的不安。他抬手摸进了衣袖里,那里面藏着一把小巧的匕首,德国进口的纯净钢材,金镶玉的把柄,甚至重量都是因为吴邪量身定制的。


这是一把来自‘西泠’的匕首,确切的说,这是只属于西泠小三爷的匕首。众所周知,小三爷并不会丝毫功夫,文文弱弱。却鲜少有人知道,这世间其实还有一样武器的小三爷会的,并且非常熟练。那就是他手中的这把匕首。


这是吴邪刚接任‘西泠’时候得到的,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,这十年中这把匕首的重量,弧度,甚至是每一次攻击的角度都深深印刻在吴邪的脑海中。如今,他用这把匕首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。


而也就是在他拔出匕首的一瞬间,几乎就是本能的,吴邪朝左边偏了下头。


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。


血顺着皮肤留了下来,吴邪忽然就明白了这些人来自哪里。


南京。


中计了。


在明白目前形势的刹那,吴邪就当机立断地蹲下了身,躲在了船上的货物后。他蹲下左右看了看,抓起身边的一袋棉花背在身后就趴着往船舱的地方爬。


吴邪的想法很简单,既然还在射击,就证明他们离船还有一段距离,先躲开子弹进船舱,把船开走。此时夜色正浓,江上又不似平地上清朗,在附近水域和他们打持久战,等小哥一来就马上离开这里。


吴邪的想法是对的,只不过他没料到的是南京这次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他。


吴邪进到舱里立刻就喊人开船,可没想到还是晚了。出去的伙计没等他喘匀一口气就再次进来,哆嗦着道,“老、老板,船被包围了!”


他话音刚落,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道,“船里的人听着,你们的船已经被包围了!现在出来还有一条生路,愚昧抵抗只有死路一条!我给你们三个数,你们好好想一想。一!”


船里的伙计都看向了吴邪。他们都是普通人,只是受雇在这条船上工作的船工,此时都有些怕,有几个甚至哆嗦着身子和吴邪说,“老板,要不、要不咱们投降吧!”


“二!”


吴邪跟没听见一样,他的脑袋飞速地转着想着办法。这些人出去说不定还能活,可自己呢?他倒不是担心自己,主要是自己若是落进南京手中,张起灵就是必死无疑,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出去的。


“再不出来我要喊三了!”


“……”


南京船上的军官冷哼一声,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他张嘴就喊了声,“三!”


而几乎就在他声音发出的下一秒,一颗子弹从黑夜中冲出,干净利落地穿过了他的太阳穴。


张起灵的心脏都要被吓停过去了。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再晚来一秒,吴邪可能会发生什么事。


此时此刻,他抿着唇,失血过多和高度紧绷的神色不敢有一分松懈。他一挥手,只对身后的队伍说了一个字,“杀。”


破杭州城和平者,杀。


在城内闹事者,杀。


敢伤他想要珍之重之者,杀。


 


之后的事情似乎变得简单而麻木。


平日里清澈的运河水在这天晚上变成了血色,城郊码头上喊声震天,死伤无数。一开始还能听见枪声,后来因为所有人都纠缠在一起,索性就连枪都丢掉了。大家拿着刀,直砍得每一个人都鲜血淋漓,不死不休。


张起灵握着手里的黑金古刀朝吴邪的船靠了过去。失血过多的伤口经水一泡就更加溃烂,锥心般的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,传进了四肢百骸,直疼得他甚至连刀都要拿不稳了。索性,他便撕下衣袍一角,将自己的手和刀死死绑在一起。


他的脸是冷的,眼睛也是冷的。整个人仿佛是从冰川里出来,冻得人心惊胆颤。


古刀平直,再次割开一个冲上来的人的脖子,热烈的鲜血溅了一脸。忽然有只手拍在他的肩头轻轻推了一下,“老张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,快去看看吴老板怎么样了。这里兄弟帮你挡着!”他又靠近了张起灵一些,压低声音道,“你放心,我自有办法不被南京抓到,你只管走就是了。”


张起灵回头看了文天林一眼,漆黑的眼瞳在黑夜中浮浮沉沉。他的嘴巴动了动,最终却只说出了两个字,“保重。”


文天林也爽朗地冲他一点头,转过脸继续冲进了人群中厮杀。


 


扒上了船舷,张起灵一个翻身跃了上去。他左右看了看,走到船舱旁边,一把掀开了遮住舱内情况的帘盖。


几乎就在瞬间,一个人影冲着他扑来。张起灵反射想挡,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一双手臂紧紧圈住了脖子。


来人挤进他的怀里,有滚烫的东西顺着熟悉的气味自脖颈处一路落进了他的身体。


“小哥。”


张起灵单手提刀,紧紧揽住这个差点失去的宝贝,将一个轻而柔的吻庄重地落在他的头顶。


“吴邪。”


只要你还能在我身边呼吸,那么我将不惧任何风雨。


火光杀声中,一对恋人紧紧抱在一起,仿佛抱住了他们今后的整个人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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